第149章會做茶餅的小趙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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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晴明脊背一僵猛然回頭。
看到身後的人心中更是 一驚，這個劍眉俊目五官英武陽剛的人，不就是荀楚嗎？
“趙衡哥哥！”
原本開口想要叫荀楚的，但叫出來的確實趙衡哥哥，穆晴明錯愕不已。
但這具身體還是又做了她支配不了的事情，迅速將羊皮卷藏到身後，揚起下巴說道：“才……才不是說給你聽的！不是，不是！”
眼前那個表情酷酷的人聽完她這麽說，信以為真地點頭：“哦。”
接著就說了他進來的目的，緩慢說道：“妹妹，茶餅我做好了，就放在外邊的餐桌上，你快來吃。”
但穆晴明還是緊緊藏著那張羊皮卷：“你先出去，我等會兒再吃。”
“好。”那人轉身往外走，到了房門口他扭過頭來，語氣誠懇說道，“那首詩亦不可念給別家的男孩聽。”
這會兒她便笑了起來，嬌氣地跑到他身邊仰著頭問他：“為何不可？為何不可念給別家的男孩兒聽，為何不可為何不可？”
說著都快蹭到荀楚身上。
這女孩兒不是她穆晴明，這一切不過是她解讀的夢境吧？她只是以這個 女孩兒的視角進入了這個片段。
可眼前人卻是荀楚。
其實仔細看了卻也不全然就是荀楚，因為比起來，這個被夢境主人成為趙衡哥哥的人，比荀楚現在的模樣要年輕很多，不過十來歲的樣子，臉上多了幾分稚嫩之氣。
女孩十分伶俐堆疊著問了好幾個為何不可。
但他性子慢慢的一板一眼地解釋：“那是一首情詩，妹妹今年才十二歲。”
“我馬上就十三了。”
“妹妹生辰是冬月初九，現在才七月初七，還早。”
女孩不滿一哼，不高興，但很快又想到了什麽笑瞇瞇起來：“趙衡哥哥，七月初七是什麽節日你知道嗎？”
趙衡想了想搖頭。
女孩兒笑容一僵：“那你為何要做茶餅？”
“你說想吃。”
“誰想吃……是想吃，那為何偏偏乞巧節我想吃你給我做的茶餅？”
趙衡立刻陷入思考，原本就非常認真的臉此刻更是酷酷的，但他想不出來答案，表情更認真地說：“你告訴我，我會記住的。”
女孩拍了拍額頭：“還能指望你什麽？”
說完跨出房門，將那張寫著上邪的羊皮卷塞入自己背著的小荷包內，再步伐輕盈地跑到小廳的桌前撿了一塊茶餅坐下來吃。
穿著粉紅色繡花鞋的小腳因為茶餅的眉尾，小小的晃動著。
趙衡慢慢走過來，低著頭仔細又問：“妹妹為何乞巧節要吃我做的茶餅。”
“想知道啊？”
“想知道。”
“那你把耳朵湊過來。”
趙衡不疑有他將耳朵湊了過去，女孩兒添了下唇上的餅渣，笑看著那一瓣秀氣的耳朵，嬌氣一笑張口就咬了下去，趙衡立刻縮了一下脖子推開，聳起肩膀抵住耳朵非常疑惑地看著女孩兒。
女孩兒咯咯笑著繼續小口小口吃著茶餅。
而趙衡也沒敢再問為何今天要吃茶餅，為何叫把耳朵湊過來卻不像上次那樣說悄悄話，咬耳朵跟吃茶餅究竟又什麽關系。
“你看著我做甚？我不能咬你耳朵嗎？還是我咬疼你了？”女孩兒說話很快。
趙衡好一會兒才完全接收完她的問題：“能咬，不疼。”
他想了想又說：“但是妹妹，耳朵，很燙。”
吃著茶餅的女孩楞了一下，盯著他紅紅的左耳半晌，突然笑得更加開心，將吃到一半的茶餅放回盤子裏，她拍了拍手對他說：“趙衡哥哥，你再換右耳過來一下。”
趙衡看了她須臾：“還要咬嗎？”
“左邊燙又邊不燙是不是很難受？”
“不難受。”
“你難受！”
“嗯，是有點難受。”
“所以我右耳也燙起來那就好了。”她小手招了招，“右邊，過來。”
趙衡很聽話地彎腰將耳邊的耳朵湊過去，女孩兒得逞一笑，張口就要再咬……
“晴明。”
原本張口就要咬趙衡耳朵的穆晴明脊背猛然又是一僵，她居然忘了自己是一個旁觀者，完全淪陷在女孩兒的情境之中，差點就咬了趙衡的耳朵。
她好像進入的不僅是夢境主人的意識，而是占據了這具身體。
所以看不到這女孩的樣子，卻能感同身受她所有的感受。
直到門口又傳來敲門聲：“晴明開門，我是荀楚。”
荀楚？
穆晴明猛然放開了眼前的趙衡，起身去打開門。
一身淺青色衣袍的荀楚果然就站在門前，目光擔憂望著她。
穆晴明有點分不清夢裏還是現實，試探地叫了一聲：“小荀？”
荀楚頷首：“是我。”
心裏莫名一陣酸楚又踏實，穆晴明猛然轉頭看向門內。
屋裏哪有什麽人啊，趙衡根本就不存在，當然也沒有所謂的夢境的主人。
只有一座空蕩蕩的屋子，原本充滿人氣，插著鮮花的室內不過就是一座被埋葬數千年的空屋，裏邊不滿了塵垢，而且就在穆晴明再望的這一眼中，室內的光芒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逐漸消失。
只剩站在門口的荀楚手裏提著的那盞燈籠。
周圍一片漆黑。
這座廢棄的屋子又呈現出已經被埋在地下的事實。
不知道為什麽，穆晴明心裏莫名有絲空蕩蕩的，此時荀楚上前拉住了她的手握在手心裏：“可是見到了什麽？”
見到了昨晚她拿回去的那張寫著上邪的羊皮卷。
見到了……趙衡。
“為何如此看我？”荀楚望著她問。
穆晴明知道，荀楚這張臉是在九曲城裏畫的，只不過利用身上的力量保持著這個樣貌，就算荀楚當時說，他可能就長這個模樣，她覺得他是根據兒時的樣貌推測出現在的樣子。
可不管是什麽，荀楚為什麽會劃出一張與趙衡一樣的臉？
穆晴明突然想起那天在邱山尋找左青雲自殺的地方時，她跟邱子淩差點摔下山，在那裏見到了一個邱子淩說是叫“趙什麽衡”的墓碑。
而她第一次見到趙衡這張臉的時候，是在他跟荀楚成親之前的一次夢境裏。
在穿越到蒼元大陸之前，她夢裏的繡花鞋與玄瀾闕先後都一一出現了。
那夢到的趙衡是不是就是……荀楚？
如果荀楚就是趙衡，剛才那個夢境是他多年前的樣子嗎？
婆羅之境的異靈會不斷覆生，荀楚就是趙衡的某次覆生體嗎？因為他與婆羅之境有著密切的關聯，所以玄瀾闕才會想要除掉他？
穆晴明再次想到當時荀楚被銀無涯帶入葬天林，玄瀾闕讓她目睹了一次巖漿爆發的災難場景，荀楚也曾說過，他若是活下來就會是人間劫難。
這都跟趙衡有關嗎？
所以玄瀾闕才會想著要除掉他？
那麽，這個夢境裏與趙衡很親的女孩兒是誰？紅鞋女嗎？
月琳瑯說，昨天見到荀楚跟紅鞋女在一起，但荀楚卻沒有任何打算告訴她紅鞋女的事，會不會也是這個原因？
所以昨天他光憑著羊皮卷上幾個殘破的字就念出來上邪的全文，而且讓他翻譯日志的時候，他是念不下去才突然抱起她離開書房。
昨晚他那麽瘋狂的要她也是因為……心裏有愧還是觸景生情想分散一下註意力？
“晴明。”荀楚擔心地轉手去把她的脈。
“我沒事。”穆晴明搖了搖頭，她為什麽突然這麽胡思亂想呢？給這夢境攪得心情久久不能平覆，穆晴明深呼吸，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“誰也不曾發現過地下宮，你第一次來我有些不放心。”幸好他來了，突然繃不住了情緒荀楚有些後怕地將她抱入懷裏，“沒服用玄元丹麽？”
是沒服用，都給左師兄他們服下了。
“我沒事。”但卻推不開他的手，看來是真受驚不小，滿鼻子都是他身上帶著淡淡青草香氣的氣息，穆晴明不由深呼吸，“我剛才看到你了。”
“……我？”
“我看到趙衡了，不過好像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，他在給妹妹做茶餅。”穆晴明說到這裏不再繼續。
荀楚的擁抱也慢慢地松開了一些，似乎是要跟她說什麽，但最後只是將她再次抱緊，沒說話。
穆晴明：“我不問你也知道我想說什麽吧？”
荀楚遲疑了片刻，喉間發出了一聲應答“嗯”。
穆晴明深呼吸：“所以你之所以畫出趙衡的模樣，並不是單純的巧合？”
“……嗯。”根本就沒辦法隱瞞穆晴明，“我若說我就是趙衡晴明如何做想？”
穆晴明根本就沒想其他，她最憂慮的問題是：“趙衡是不是跟婆羅之境形成有關？所以玄瀾闕才非要讓你消失才可以？”
荀楚這會兒許久也回答不上來，幾次欲言又止之後才又說：“嗯，婆羅之境成因在我，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，是我。”
“你說之前你經常看到毀天滅地的夢境，指的是婆羅之境嗎？”
據說婆羅之境的形成堪稱天崩地裂，十萬人在這場災難中喪生。
荀楚沒回答，只是抱緊她。
穆晴明突然察覺自己說得太多了，太不顧及他的感受，瞬間歉然反抱他，拍著他的背說：“即便那樣也沒關系，你是荀楚不是其他人，其他事情跟你沒有關系。”
“如果我曾經就是那樣的，晴明不怕嗎？”
“不怕。”穆晴明從他懷裏退開，捧住他的臉仔細看他的眼睛，“小荀又不會傷害別人，更不會傷害我。”
荀楚眼底頓時冒出一層壓抑不住的愧疚，有些不敢再直視她的眼睛。
“噢？你在躲避我的眼睛？誒荀楚，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？”
沒有。
“那你為什麽不敢看我。”
荀楚的目光又落回了她臉上，光線不亮，但她的眼睛依舊盛滿了誠摯的光輝，一直都這樣坦蕩的。
剛才還不想問，現在看他不說話穆晴明揚起下巴，要笑不笑地問他：“趙衡剛才還給‘妹妹’做了茶餅，我就想知道了，你那位好妹妹現在在哪兒呢？”
荀楚望著她好一會兒：“被我埋在這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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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趙衡哥哥！”
原本開口想要叫荀楚的，但叫出來的確實趙衡哥哥，穆晴明錯愕不已。
但這具身體還是又做了她支配不了的事情，迅速將羊皮卷藏到身後，揚起下巴說道：“才……才不是說給你聽的！不是，不是！”
眼前那個表情酷酷的人聽完她這麽說，信以為真地點頭：“哦。”
接著就說了他進來的目的，緩慢說道：“妹妹，茶餅我做好了，就放在外邊的餐桌上，你快來吃。”
但穆晴明還是緊緊藏著那張羊皮卷：“你先出去，我等會兒再吃。”
“好。”那人轉身往外走，到了房門口他扭過頭來，語氣誠懇說道，“那首詩亦不可念給別家的男孩聽。”
這會兒她便笑了起來，嬌氣地跑到他身邊仰著頭問他：“為何不可？為何不可念給別家的男孩兒聽，為何不可為何不可？”
說著都快蹭到荀楚身上。
這女孩兒不是她穆晴明，這一切不過是她解讀的夢境吧？她只是以這個 女孩兒的視角進入了這個片段。
可眼前人卻是荀楚。
其實仔細看了卻也不全然就是荀楚，因為比起來，這個被夢境主人成為趙衡哥哥的人，比荀楚現在的模樣要年輕很多，不過十來歲的樣子，臉上多了幾分稚嫩之氣。
女孩十分伶俐堆疊著問了好幾個為何不可。
但他性子慢慢的一板一眼地解釋：“那是一首情詩，妹妹今年才十二歲。”
“我馬上就十三了。”
“妹妹生辰是冬月初九，現在才七月初七，還早。”
女孩不滿一哼，不高興，但很快又想到了什麽笑瞇瞇起來：“趙衡哥哥，七月初七是什麽節日你知道嗎？”
趙衡想了想搖頭。
女孩兒笑容一僵：“那你為何要做茶餅？”
“你說想吃。”
“誰想吃……是想吃，那為何偏偏乞巧節我想吃你給我做的茶餅？”
趙衡立刻陷入思考，原本就非常認真的臉此刻更是酷酷的，但他想不出來答案，表情更認真地說：“你告訴我，我會記住的。”
女孩拍了拍額頭：“還能指望你什麽？”
說完跨出房門，將那張寫著上邪的羊皮卷塞入自己背著的小荷包內，再步伐輕盈地跑到小廳的桌前撿了一塊茶餅坐下來吃。
穿著粉紅色繡花鞋的小腳因為茶餅的眉尾，小小的晃動著。
趙衡慢慢走過來，低著頭仔細又問：“妹妹為何乞巧節要吃我做的茶餅。”
“想知道啊？”
“想知道。”
“那你把耳朵湊過來。”
趙衡不疑有他將耳朵湊了過去，女孩兒添了下唇上的餅渣，笑看著那一瓣秀氣的耳朵，嬌氣一笑張口就咬了下去，趙衡立刻縮了一下脖子推開，聳起肩膀抵住耳朵非常疑惑地看著女孩兒。
女孩兒咯咯笑著繼續小口小口吃著茶餅。
而趙衡也沒敢再問為何今天要吃茶餅，為何叫把耳朵湊過來卻不像上次那樣說悄悄話，咬耳朵跟吃茶餅究竟又什麽關系。
“你看著我做甚？我不能咬你耳朵嗎？還是我咬疼你了？”女孩兒說話很快。
趙衡好一會兒才完全接收完她的問題：“能咬，不疼。”
他想了想又說：“但是妹妹，耳朵，很燙。”
吃著茶餅的女孩楞了一下，盯著他紅紅的左耳半晌，突然笑得更加開心，將吃到一半的茶餅放回盤子裏，她拍了拍手對他說：“趙衡哥哥，你再換右耳過來一下。”
趙衡看了她須臾：“還要咬嗎？”
“左邊燙又邊不燙是不是很難受？”
“不難受。”
“你難受！”
“嗯，是有點難受。”
“所以我右耳也燙起來那就好了。”她小手招了招，“右邊，過來。”
趙衡很聽話地彎腰將耳邊的耳朵湊過去，女孩兒得逞一笑，張口就要再咬……
“晴明。”
原本張口就要咬趙衡耳朵的穆晴明脊背猛然又是一僵，她居然忘了自己是一個旁觀者，完全淪陷在女孩兒的情境之中，差點就咬了趙衡的耳朵。
她好像進入的不僅是夢境主人的意識，而是占據了這具身體。
所以看不到這女孩的樣子，卻能感同身受她所有的感受。
直到門口又傳來敲門聲：“晴明開門，我是荀楚。”
荀楚？
穆晴明猛然放開了眼前的趙衡，起身去打開門。
一身淺青色衣袍的荀楚果然就站在門前，目光擔憂望著她。
穆晴明有點分不清夢裏還是現實，試探地叫了一聲：“小荀？”
荀楚頷首：“是我。”
心裏莫名一陣酸楚又踏實，穆晴明猛然轉頭看向門內。
屋裏哪有什麽人啊，趙衡根本就不存在，當然也沒有所謂的夢境的主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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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剩站在門口的荀楚手裏提著的那盞燈籠。
周圍一片漆黑。
這座廢棄的屋子又呈現出已經被埋在地下的事實。
不知道為什麽，穆晴明心裏莫名有絲空蕩蕩的，此時荀楚上前拉住了她的手握在手心裏：“可是見到了什麽？”
見到了昨晚她拿回去的那張寫著上邪的羊皮卷。
見到了……趙衡。
“為何如此看我？”荀楚望著她問。
穆晴明知道，荀楚這張臉是在九曲城裏畫的，只不過利用身上的力量保持著這個樣貌，就算荀楚當時說，他可能就長這個模樣，她覺得他是根據兒時的樣貌推測出現在的樣子。
可不管是什麽，荀楚為什麽會劃出一張與趙衡一樣的臉？
穆晴明突然想起那天在邱山尋找左青雲自殺的地方時，她跟邱子淩差點摔下山，在那裏見到了一個邱子淩說是叫“趙什麽衡”的墓碑。
而她第一次見到趙衡這張臉的時候，是在他跟荀楚成親之前的一次夢境裏。
在穿越到蒼元大陸之前，她夢裏的繡花鞋與玄瀾闕先後都一一出現了。
那夢到的趙衡是不是就是……荀楚？
如果荀楚就是趙衡，剛才那個夢境是他多年前的樣子嗎？
婆羅之境的異靈會不斷覆生，荀楚就是趙衡的某次覆生體嗎？因為他與婆羅之境有著密切的關聯，所以玄瀾闕才會想要除掉他？
穆晴明再次想到當時荀楚被銀無涯帶入葬天林，玄瀾闕讓她目睹了一次巖漿爆發的災難場景，荀楚也曾說過，他若是活下來就會是人間劫難。
這都跟趙衡有關嗎？
所以玄瀾闕才會想著要除掉他？
那麽，這個夢境裏與趙衡很親的女孩兒是誰？紅鞋女嗎？
月琳瑯說，昨天見到荀楚跟紅鞋女在一起，但荀楚卻沒有任何打算告訴她紅鞋女的事，會不會也是這個原因？
所以昨天他光憑著羊皮卷上幾個殘破的字就念出來上邪的全文，而且讓他翻譯日志的時候，他是念不下去才突然抱起她離開書房。
昨晚他那麽瘋狂的要她也是因為……心裏有愧還是觸景生情想分散一下註意力？
“晴明。”荀楚擔心地轉手去把她的脈。
“我沒事。”穆晴明搖了搖頭，她為什麽突然這麽胡思亂想呢？給這夢境攪得心情久久不能平覆，穆晴明深呼吸，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“誰也不曾發現過地下宮，你第一次來我有些不放心。”幸好他來了，突然繃不住了情緒荀楚有些後怕地將她抱入懷裏，“沒服用玄元丹麽？”
是沒服用，都給左師兄他們服下了。
“我沒事。”但卻推不開他的手，看來是真受驚不小，滿鼻子都是他身上帶著淡淡青草香氣的氣息，穆晴明不由深呼吸，“我剛才看到你了。”
“……我？”
“我看到趙衡了，不過好像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，他在給妹妹做茶餅。”穆晴明說到這裏不再繼續。
荀楚的擁抱也慢慢地松開了一些，似乎是要跟她說什麽，但最後只是將她再次抱緊，沒說話。
穆晴明：“我不問你也知道我想說什麽吧？”
荀楚遲疑了片刻，喉間發出了一聲應答“嗯”。
穆晴明深呼吸：“所以你之所以畫出趙衡的模樣，並不是單純的巧合？”
“……嗯。”根本就沒辦法隱瞞穆晴明，“我若說我就是趙衡晴明如何做想？”
穆晴明根本就沒想其他，她最憂慮的問題是：“趙衡是不是跟婆羅之境形成有關？所以玄瀾闕才非要讓你消失才可以？”
荀楚這會兒許久也回答不上來，幾次欲言又止之後才又說：“嗯，婆羅之境成因在我，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，是我。”
“你說之前你經常看到毀天滅地的夢境，指的是婆羅之境嗎？”
據說婆羅之境的形成堪稱天崩地裂，十萬人在這場災難中喪生。
荀楚沒回答，只是抱緊她。
穆晴明突然察覺自己說得太多了，太不顧及他的感受，瞬間歉然反抱他，拍著他的背說：“即便那樣也沒關系，你是荀楚不是其他人，其他事情跟你沒有關系。”
“如果我曾經就是那樣的，晴明不怕嗎？”
“不怕。”穆晴明從他懷裏退開，捧住他的臉仔細看他的眼睛，“小荀又不會傷害別人，更不會傷害我。”
荀楚眼底頓時冒出一層壓抑不住的愧疚，有些不敢再直視她的眼睛。
“噢？你在躲避我的眼睛？誒荀楚，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？”
沒有。
“那你為什麽不敢看我。”
荀楚的目光又落回了她臉上，光線不亮，但她的眼睛依舊盛滿了誠摯的光輝，一直都這樣坦蕩的。
剛才還不想問，現在看他不說話穆晴明揚起下巴，要笑不笑地問他：“趙衡剛才還給‘妹妹’做了茶餅，我就想知道了，你那位好妹妹現在在哪兒呢？”
荀楚望著她好一會兒：“被我埋在這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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